一 Another
当我无法安慰你,
当你无法关怀我,
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只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简桢《四月裂帛》
我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拖沓至极的人,有时候甚至在木已成舟以后,才觉得自己应该想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敷衍这样一个结果。或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连着看一场场电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有时候还是不懂比较幸福。
忘了有一段时间是多么依赖着电影活着,每天都下很多不同风格的电影来看,最近终于发现有些电影的剧情开始雷同,主人公似曾相识,看到结尾才恍然明白,那是曾经已经阅览过的故事。电影可以重复看,自己忘了剧情,也没关系。而在现实的路上,回望过去,已经是不同风景。只有前行是唯一的选择,根本没有转身的机会。喜欢把有感觉的电影收藏起来,以为以后的某年某月,可以怀着和当年一样的心情期待着重复,希望发掘出新的感觉,只是至今,这个所谓的某年某月某一天,还是遥不可及。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丝毫的心情再去领悟。那些因为记忆而看过的重复影片,感觉与当初,也没有什么不同。
有人说,喜欢听歌,是因为可以从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而我对于电影的依恋,是否是同样的原因。或许有些人习惯用电影的剧情参照自己的人生,也许现实是一部电影,但是,电影永远不可能是现实,所以当我们终于发现所谓的感情输给了感觉的变迁,所谓的结果输给了的曲折不可预料的过程时,已经没有机会再改变什么。电影是可以对瑕疵修片裁剪的,而哪怕只是上一秒以前的人生瑕疵,我们只有忘记。
这就是所谓的因为理解,所以凄凉。
这个世界的过去有多少人相聚,这个世界的现在有多少人厮守,这个世界的以后有多少人分别。
拍电影的时候常常准备多个结局,有时候可以放映不同的版本。而人生路上,命运往往会选择你难以预料预料的未来。人生并不像一盒巧克力,因为对于一盒巧克力你不必担心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用可可粉做的。
在这个没有雪的干燥的寒冷的冬天过后,最近很火的动漫《another》的电影版将会上映。我的英文很差,another是什么意思,另外?其他的?下一个?不知有没有多余的意思。
我还在看一部部电影,我不知道在看过《another》这部电影后,我期待着的那盒巧克力能否会融化成为包装纸上的污渍,所谓的感觉,也会在菲薄的流年里,成为鹭鸶的食饵。
二 YUI
誓言用来栓骚动的心,终拴住了虚空。
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海洋不需要对沙岸起誓,遇合尽兴。
连语言都应该舍弃,你我之间,只有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简桢《海誓》
这个冬天干燥,寒冷,不曾下雪。
小区里那个树林干枯,没有生机,仿佛世界都是灰色。
月初的时候去乡下给长辈亲戚庆生,两场生日宴会,两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人们欢笑,觥筹交错,我在人群中尴尬的笑,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熙熙攘攘的场面,这就是走在人群里,也觉得好孤寂的感觉么。只是看着天空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了下雨的勇气。真是不争气的想起了一首早该忘掉的歌。晚上在朴素的农家小院留宿,没有市井的喧嚣,漆黑的夜晚映衬更多的星辰,我的几何识别能力也很差,根本找不出自己的星座停留在哪个方向,对于毒刺的畏惧,似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目不忍视。
次日是要去山上的寺庙的,下午四时出门,沿路遇到很多山中居民骑车从容的在坡度挺大路上上上下下,不禁流露惊讶的神色。
这算是因为闭塞,所以惊奇么。
抵达寺庙时,大门紧锁,门口的人告诉我:不让进了,已经过了参拜祈祷烧香的时间,我说:我不是来参拜祈祷烧香的,也不让进么?那人感到奇怪,那你来做什么?我也惊诧,我来这做什么呢。我不是信佛之人,胸前挂着的是有CANCER字样的星座金属挂件而不是玉质观音菩萨。我只是形式主义想来而已,想生命中充满戏剧性么。记得是谁虔诚的晨暮均焚香祈祷,善读香语。原来我本是不喜欢,那令人昏睡的味道,我只有一副塔罗牌,偶尔会占星而已。
下山的时候还是有居民从容的上上下下,这么快就麻木的习以为常了么。
在回城市的路上,飘然的下起了雪,是车行的太快么,雪即落即融,下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痕迹。
这里的冬天还是干燥,寒冷,没人相信曾经下过雪。有些人在雪地里写下的誓言,归于尘土。
请准许我突兀的把镜头切换到《未来日记》里的场景,脸上沾着血的女主人公手握着刀微笑着温柔的对男主角说:YUI(雪(雪辉)),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YUI不敢相信她的誓言,YUI在颤抖。
不知道YUI是喜欢焚香,还是喜欢占卜,还是仅仅喜欢干燥,寒冷,没有雪的冬天。因为那样的冬天,没有人会在他身上写下注定将沉淀的誓言。
三 命运
你我相遇在黑夜的海上
(分别时)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
——笛安《告别天堂》
我曾经说过,相同的人和不同的人会在一起,前者是因为会产生共鸣,后者是因为太寂寞。
有谁相信命运,还是套用几乎经典的陈词滥调的句式:世上本没有命运,信的人多了,变有命运了。不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命里已经离不开音乐了,前些日子我的shuffle任性的坏掉了,我翻箱倒柜找到了三年前的Mp3,与电脑连接上,居然还能运行。浏览里面的音乐,尽是些钢琴曲和悲伤的软音乐。而我现在喜欢听偏带金属的轻摇滚和音域广阔的外文歌。遥想起朋友听我的MP3时曾说过,你这里都是些经典的歌,现在的他会对我说,我们真的有不同欣赏。时间的蹉跎会怎样改变一个人,我无从知晓,听着以前的歌,却没了昔时的梦。在快节奏中沉睡,在激烈的嘶喊中静谧,在广阔的音域里狭隘,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三年前,听备受争议的曾轶可,弹着木吉他,淡淡的唱着《最天使》,三年后,听着平野绫,弹着电吉他,激烈的唱着《god knows》,三年前听理查德的《梦中的婚礼》,三年后听帕格尼尼的《随想曲》。有文化的朋友时而调侃我说:你这是曲高和寡,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其实没有那么固步自封的缘由,我只是喜欢音乐而已,因为那是世界上最真实的声音,当这个世界的所有话语都已经让我难以相信的时候,音乐依然不被怀疑。当我时而自怜到喟叹命运的作弄,自己已到无人可信的地步时,依然可以依赖于乐器,尽管钢琴时而走音,吉他琴弦依旧,然其所发出的都是真实的声音。
所以时而当我安心听音乐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不希望有一点杂音。此刻请别我说话,我亦不想和你说话。当那个和我产生共鸣的人不在的时候,我只好选择音乐,那不是寂寞,不是蹉跎,只是我形式主义的一部分。人们会厌烦和非议。
这就是所谓的因为不懂,所以厌烦。
贝多芬有很多我一直在听的曲子,其中有《命运》,《浪漫满屋》里,rain唱的那首歌,也叫《命运》,《爱情公寓》里有曲引唱的《destiny》。。。。。而最终忘不了的却是那首金莎的“偏古体”么。那是命运变迁的证据,那是曾经拥有的碑铭。只是声音与原唱混合的我再也听不清了。
你我相遇在黑色的海上,淡忘于微墨的天空,离开时,在渡口旁找不到一朵花相送。
在《命运石之门》里,成就了那一句“我跨越无数时间线只为守护与你的约定”。尽管历经无数的痛楚与无奈,都不曾改变。椎名真有理是幸运的,千千万万的无功而返,冈部伦太郎依旧不气馁。改变世界,改变命运,用执着的信念,用坚强的心灵。哪怕是落寞的自己。哪怕离开时找不到一朵花相送,也许还可以哼着走掉的杂音,踏着无痕的大雪,寻找另一个命运。
公元前我们太小,但公元后或许已是末日,摇曳的海风,无法定位你的方向。所以渐行渐远的命运,依然会起航。只是不知下一首真实的歌曲,是危城的金戈铁马,还是故人的潸然泪下。
【Another&YUI&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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