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我的生命中来来走走,居住在各自的房间里。每推开一扇门,便是一段传奇。
偌大的时光里,庆幸我们没有丢失彼此。灵魂印刻在记忆里,无论时间与地点的如何转换,情意永恒。
即使多年以后注定要各奔东西,也请,各自幸福。
谨以这些琐碎但真诚的文字,献给我的二十岁,以及我爱的你们。
——题记
1网络生活,昏天暗地。
2006年7月,家里配置了电脑。正式结束往日在网吧度过的每个日日夜夜。
从此开始足不出户,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睡足一整天,傍晚时分开始清醒,闭着眼睛晃晃悠悠去洗澡。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十指与键盘的抵死缠绵。
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容易忽略饥饿与时间。失去食欲,吃的食物不过是母亲早晨出门前煮的一大锅米粥。从早吃到晚。易消化又不含脂肪。听歌,玩游戏,查星座玩心理测试,看八卦娱乐新闻,浏览文学网站和摄影图片。很少聊天,虽然一直习惯上线不隐身。
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令我开始身体虚脱,厌倦说话,表情麻木。喜欢独处,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疲倦寂寞的脸。只与熟识的几人来往。说是来往,亦不过是电话和聊天比其他人多一些。炎炎夏日,每个人都情愿守在家中对牢电脑吹冷气。
于我而言,拥有一台电脑,待在斗室中有吃有喝。已是非常满足。像是童年欢喜的那个会眨眼的洋娃娃,抱她在手,似乎就永远不会再觉得孤独与害怕。
睡不着的深夜,都有着清醒的孤独。
以前在网吧待很长时间,然后在寂静的黑暗中独自回家。
走路的时候总是疑心有人跟在后面。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不敢闭上眼睛不敢俯下身体,总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盯着我诡异的笑。然后猛的抬头转身。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自己剧烈撞击的心跳声。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这样的恐惧却无从对人言。
于是反反复复的在晚上放音声甜美的CD,旋律回旋在空气里,让整间屋子变的热闹温暖。
过去是种在心里的恶。生长有时枯萎亦有时。它总是能够及时出现,提醒着你一些耻辱与仇恨。
更多时候,我都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大把空白的时间自省和追悔。
而自己和自己的对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声却具备最血腥的饱满。往往人会崩溃于自我的挣扎和抗斗。战争的撕打凶猛,头破血流。都只是一个人内心的发生与变故。然后依然从容面对旁人。
这亦是痛苦和现实的所在。
像一個从头到尾抱着觀望姿態的觀衆。站在諾大的屏幕面前,面無表情看每一道浮華風景,漫不經心,毫無眷戀。鏡頭捕捉不到我,於是我得到盲目的自在,心安理得的躲避。
更多時候,我並不願意言語。
沉默對於我來説,是一種病態的自由。我無比依賴這種狀態。因此對身邊人顯得態度冷漠疏離,也常常被人埋怨辜負對我的愛與善待。
我是自知的,但仍堅持自己的行徑。不知悔改。
生命是一場盛大繁复的圈套。
我們是獵物。注定只能奮不顧身的迷路,再多榮耀也都會在某一刻兵敗如山倒。潰爛無聲的輸掉全部,眼睜睜親手葬送自己。
从失去第一场爱情的时候开始抽烟。
喜欢将烟蒂摁灭时的声音。
闪烁着红光的烟头只要稍微接触水面,就会立刻发出急剧的“嘶”声。
其实它很象一些激烈的爱情。
要么一辈子相守,要么永不相见。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很多人会无故消失,很多事会无声遗忘。如果连过程都无法清白,如果连结果都不能被期待。我想我能做的只有不断努力索取。
我一直是一个很空的人。很渴望抓住一些深重的东西来填满自己。
优雅前进,华丽转身。眼泪倾城。
05年夏初,我已经变成一个心底有着很多自由与坚决的人。厌倦所有无谓的牵连和纠缠。慢慢习惯割舍。一路走一路分辨着舍弃。无论什么事物都希望割舍到寥寥无几。仿佛这样才可以逐渐变的冷漠和强大。不再轻易让人靠近,亦不会再轻易受欺骗和伤害。
不再想轰轰烈烈,源源不断的温暖从来就不是轰烈这个词所能给予以及长久存在的。宁愿如一弯小溪,安静温婉,悠远绵延。
长大之后,才明白,我们必须独自承受很多事情。比如真相,比如假相。比如欲语还休,比如言不由衷。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从来都是如此。
当我毫无表情的一个耳光扇过去的时候。听到时光流转的穿梭声。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一如从前别人对待我般。很多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忘了过去种种。却还是深深记得。并在他们播种的温柔面具下付诸行动。以此得到无限快感。一边反复告诫自己要温柔要善良要宽容。一边借着温柔行凶。我知我已背负着罪孽。无可饶恕。天诛地灭。
可是,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如此。有各自的姿势选择各自存活的方式。我们不是天地。不必支撑整个世界的浩然正气。你我只是蝼蚁。只能苟且偷生,苟延残喘的活着。隐忍不得有怨言。因我深切明白它不具备任何逃脱及救赎的勇气和作用。生命的本质乃是罪恶和残酷。
一场索然无味的风生水起。我早已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