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应该有伤痛】

一

我和燕阳是好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班里有许多人喜欢燕阳，而我却没有人喜欢。我不是不漂亮，我有着一双漂亮的单风眼，白白的脸蛋上总是透着珊瑚粉色，燕阳常常开玩笑地对我说：“蓝林筱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擦了粉啊！”尤其值得夸耀的是，我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但我总是把头发高高地挽起来，显示出狮子处女座的高傲。尽管我并不孤僻。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我戴着一对紫色眼镜，这样只能更加表现出我的文静，尽管有时我也很疯狂。


而燕阳就不一样，她是那样地美丽，最起码她没有戴眼镜。她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和我不同的是，她总是喜欢把头发放下来，表现出乖乖女的形象，尽管她很活泼。


没有人知道我，没有人知道狮子处女座女孩的心理——就连燕阳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的孤僻，还有就是我的冰冷，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孤傲的人。我只是不喜欢和同学交谈，虽然有人把我当朋友。


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几乎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直到他——浩江的出现。


二


大概是老师的用意，让我和浩江坐在了一起，我向对待其他同学一样，看着这个充满阳光味的男孩。我微微笑了笑。我从来不笑。我知道，我笑起来很好看。


慢慢地，我发现，他的脑子和我一样快。只不过他的语文总不如我好，而我的数学总也超不过他。尽管我知道我的数学已经相当不错了。同学们都喜欢和他玩，包括燕阳。这让我吃了一惊。因为我知道，燕阳如果主动向一个男生示好时，那表明她喜欢那个男生。班里女生羡慕我，羡慕我和浩江坐一起。尽管她们知道我不会喜欢浩江。


那天，栀子花开。正在冥思苦想一道几何题的我，忽然被一团纸团砸中。我拆开一看，上面写着：“到外边来一下，浩江。”我瞥了一眼浩江，他正向我微笑。我轻轻扔了过去，顿时，教室里肃静下来，我仍然一言不发地做着我的题。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其他同学的议论声：“浩江喜欢蓝林筱吗？不会吧？”我喜欢听到关于我的事，因为我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下课，我仍然和燕阳向宿舍走去，不同的是，燕阳总是问我一些浩江的事情，问得我不耐烦。忽然，燕阳转过身，着急地问我：“林筱，浩江是…是不是喜欢你啊？你…喜欢他吗？”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我的冷漠，摇了摇头。


第二天，我刚进教室就被浩江拽了出去。我站在走廊上，冷冷地望着他。我瞥了一眼那条小道，栀子花正开得烂漫。他对我说：“其实你不是一个高傲的人，尽管你的外表很冷。不是吗？尝试微笑吧，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吃惊地看了一眼他，他是第一个读懂我的心的人啊。我从来不会对同学说话。我只是微笑，就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的表情是那样的惊讶，包括燕阳。因为我在微笑。我从来不会微笑，就算我竞赛拿了全国第一。


“同学们，坐好，发数学卷纸。”钱老师冰着脸，瞥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考的不好。不是我不会做，试题很简单，但是，我想试试当一名中等生的滋味。我从来不想当第一名。我讨厌当第一名。“这次，由于试题简单，同学们考的都不错，尤其是恬燕阳，也考到了第四名。第一名，浩江，99分。第二名，媛源，93分。第三名……”同学们惊讶地看着我，包括浩江。“第九名，蓝林筱，74分。”我慢慢走到讲台上，老师狠狠地把卷纸扔给了我，但我仍从容地走了下去。我知道，老师很生气，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考到前两名。然后，老师开始讲评卷纸，我不需要听，因为题我都会。“这次同学们都出错在第十大题。这道题很难，有谁会做？浩江，你来试试！”我知道，浩江他不可能会做这道题，尽管他很聪明。因为，这道题要用到初三的知识。果然，老师摇了摇头。“蓝林筱，你也来吧。”我走到讲台上，写出了解题过程。整整用了半个黑板。然后，我微笑，下去。老师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栀子开得依旧烂漫。“很好，就是这样子。”然后，放学铃响起。只有我一个人走出了教室，留下呆呆的其他人。


三


我喜欢校园里的小道，因为它旁边种满了栀子树。夏天，栀子花开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今天，我一个人走在小道上，静静地，静静地……我很高兴，因为有人说我其实很漂亮。浩江，我想我会喜欢上你的。尽管我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喜欢你。“嗨，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啊？”我猜的没错，是浩江。我望着阳光下的栀子花。一言不语。“忽然，他掏出一本蓝色的日记，塞给了我。


晚上，我躲进自己蓝色的天地，悄悄打开了封面。


三月二十五 晴



今天，是我到新学校的第一天。走在路上，我很兴奋，因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新学校里将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孩，成为我喜欢的类型。



果然，到了学校，老师安排我做在了一个叫蓝林筱的女孩的旁边。妈妈问到那个女孩的成绩时，迎接我的老师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她在全国语文竞赛中得了一等奖，受到过冰心的接见。但是，老师介绍说这个女孩又特别孤僻，几乎没有什么好朋友，只有一个叫恬燕兰的女孩愿意和她交往。



我走进教室来到我的座位上，寻找着这个叫蓝林筱的女孩，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戴着紫色眼镜的女孩，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我想她应该就是蓝林筱了吧。她向我微微笑了一下，我发现，其实她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她却不说一句话。哦，她不喜欢说话。



下课，所有的同学都围到我的身边，询问着我的消息。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她看着一个女生，大概那就是恬燕阳了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未来将在我和她们两个人之间发生。



不，不可以！不可以随便乱翻别人的日记！我怕我看了他的日记，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还要考北大，北师大！不可以！我猛然盖上他的日记。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勇敢。



四



我慢慢地把手伸过去。“看完了吗？好快呀！”他微笑着对我说。窗外，阳光灿烂。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瞪着他那大大的但明亮的眼睛。



五



栀子，栀子……“喂，蓝林筱，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浩江走到我身边，问我。我点了点头。“你说燕阳喜欢我？”我望着他，终于明白了男生都一个样，喜欢完这个喜欢那个。但我第一次发现我竟然这么在乎他，在乎他的一切。“林筱，我想你不适合我，我喜欢你，但是你依然是那么地冷淡，尽管你不冷淡。”他说这话时我深深看了一眼他，我怔住了。夕阳下，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使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他是……哥哥！哥，你在哪儿？哥，你不要我了吗？哥！我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浩江显然被我吓住了，他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晚上，我钻进我的蓝天地，打开我的蓝色日记，翻到…



二零零四年十月九日 星期二 雨



今天，是我最为伤心的一天，我的哥哥，永远地离我而去了。他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哥，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得爱你，多么得为你而自豪。你告诉我，你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呢？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哥，你照顾我上了小学，我不会的题又是你教我，你说过的，你会守护我一辈子的。你还记的吗？那年夏天，爸爸妈妈把你我丢在火车站时，我哭着喊着要找妈妈，你是怎么说的呢？你说，“林筱，林筱不怕，有哥哥在，哥哥会陪你一生的，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那年，我七岁，你十二岁。你说得是那样的严肃，终于使我止住了哭。那天，我就发过誓，我不会为任何人哭泣，哪怕是咱们亲爸亲妈。而今天，你又让我哭了，而你呢，你为什么不过来安慰我呀？……



哥！我在心里大声地喃喃道。



……



阳光明媚。出奇的是，燕阳来到我“家”叫我上学。“林筱，你怎么啦？”我摇了摇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师把我和浩江调在一起了呀。你不知道，女生多么羡慕我啊！” “你怎么不为我高兴呢？我觉得我好幸运哦！”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我第一次对她这么冷淡，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燕阳站在校门口，呆呆地看着我。浩江，哥哥，哥哥，浩江……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两个词，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浩江，他，到底是我哥还是谁啊。



六



终于考完试了，同学们似乎都放松了，一个个都向乒乓球岸跑去。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回忆着哥哥与我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哥，我的哥哥，你走了，但是我却回来了，但是你我为兄妹的缘分，就这样早早地了了。看着窗外的排球划出的优美弧线，我的泪，又来了。哥哥是喜欢排球的呵，他是二传手啊！排球，熟悉而又陌生……“呦，你怎么哭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之风。我擦干了泪，摇了摇头，迎着他的目光，走出了教室。我知道，我的背后有他的惊异的目光。



七



今天，我的生日。



我独自坐在床上，呆呆地想着哥哥为我祝福时的情景……



“林筱，今天是你的生日哦。不要哭哦，你还有哥哥呢。祝福我们的林筱越长越漂亮哦！记得哦！哥哥还是爱你的！笑个嘛，不要哭，哭会把眼睛变小的！笑笑啊……”我的泪，又下来了。哥，你不是说哭会把眼睛弄小吗？现在我的眼睛真的是小小的啊。你为什么看不见我了呢？为什么？！我拿起床头的照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哥，你笑得好灿烂啊！我默默说道。







我想要去流浪，我想要去安抚我那颗易碎的心灵。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帮我，他们从心底里为我祝福。燕阳，浩江，之风，再见，我想我们会在下一个时间内见面。再见，再见的意思是不是再次见面？还是永远不要见面？我知道他们都想让我说话，但是，好心的老师帮我掩盖了事实：自从哥哥走了以后，我就受到了刺激，医生说我得了神经性失声，我再也不会发出声音了。朋友们，我想你们会慢慢想明白的。



……



往事如针，无论你如何防范，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尖锐地穿透你的记忆，如刀尖上的舞蹈，再是轻盈美丽，终也逃不脱疼痛的命运。我在刀尖上舞蹈。沉重也好，轻盈也罢，从脚底到心里，总是蔓延的疼痛。



——饶雪漫



往事随风，风走了，纸也就散了。风散了，云也就飘了。蓝色天空看不见，美丽的彩虹；暗蓝海洋瞧不见，海鸥在风雨中破浪乘风。暗的表述，与其恰似暗的心理。生活，苦得我需要糖，涩得我需要水……